留学漂亮男女的二流人生: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美丽,却又这么俗气?(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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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
相信每个人的朋友圈里,多多少少有一些这样的漂亮男孩女孩,让你在欣赏他们的美貌时,也不免感叹:
“为什么有人可以这么美丽,却又这么俗气。”这并不代表我多注重内涵。作为男生,有时我觉得,自信的女生很吸引人,但有时当我看到一些女生的照片时,又会很mean地想:“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好看吗?”我无法说出其中的区别,只能努力假装友善。毕竟聪明人的善良难能可贵,因为他们想刻薄起来太容易了。
我知道这些想法不太上得了台面,所以很庆幸,我找到了现在的女朋友,她根本不在意这些。Lexie是颀长消瘦的身材、大而不抢戏的明艳五官和偏深色的皮肤相得益彰。在她看来是瑕疵的、有些厚的嘴唇和略短的下巴,让她整张脸有种东南亚美人特有的欲和不蠢钝的天真。Lexie来自一个浙江小城的商人家庭,有个弟弟,爸妈给弟弟买了杭州两套房子后,还是送Lexie去英国读了本硕,学的是法律。因为他们认定,凭比普通美女还要再美一点的Lexie,一定可以在英国找一个优质的结婚对象。
即使来自这样的家庭,Lexie还是会抱有一点玫瑰色泡泡的幻想,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上:她偶尔会花几个小时,在二手网站上淘一些独立设计师品牌,但更多的是一些看起来很贵、实则100镑以内的无标牌,对外会说是钟爱vintage。也会打卡以书换书的旧书店和Pride游行,配上并非大头美颜自拍的原相机照片,妆点自己半年可见的朋友圈。
至于我?我过着不上不下的人生,不算特别成功也不算特别失败。这上下区间大概有一万种可能,我就暂且叫它“二流人生”吧:看似长相身材不错、家境不错、学历不错,也受女孩子欢迎,但实际上,这些看似光鲜的东西都掺了水:我小学时出了一场车祸,鼻子做了整形手术,于是就有了我这张脸上最为显眼的鼻子。家境不错,但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作业考试都交给了代写。而且那方面不太行。二流人生就是一种虚伪的自嘲,我完全无法忍受自己过平庸的生活。我大概就像是《围城》里方鸿渐那号人物,可能运气还没他好。
虽然人们总说门当户对,但在同一个阶层找对象,也有心酸的地方:大家在意的、比来比去的东西,好像都差不多。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我大概是Lexie能力范围内最理想的人选,但她做我结婚对象,我没问题,尽管我好像没有怎么真正了解她。对Lexie而言,虚荣不是一种病,而是美丽的她的平庸生活的解药。或许我不该说她活在谎言里,但她确实是一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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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xie
这个暑假有点无聊。别的同学很早就回国去律所实习了,只有我百无聊赖地呆在家里。Kelvin住我对门,但确立关系后,两人就再没分开睡过。
我和他的关系,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近乎病态的健康:虽然两个人都算社交活跃,但我们几乎从不参与、也不干涉对方的交际,似乎彼此都认为,这样会折损浪漫。
两人白天互相不见踪影,晚上则开始一段隐秘的地下情,这样的关系持续了两年。
Kelvin是拿双国籍护照的香港人,高中开始就一直在伦敦,父亲是检察官,母亲是全职太太,是典型的和睦环境下长大、香港中产阶级家庭的小孩。瘦长的脸上、浓密的睫毛下,Kelvin有一双很漂亮的琥珀一样狡黠的眼睛,就是这样一双眼睛,让我在新生宿舍群party一群喝酒玩游戏扭成一团的男男女女在看见了玩游戏输掉被惩罚的他。他有点像一只有点吵、但很漂亮的小狗。和Kelvin比起来,我的人生大概就是“次等”的:从来没有成为过人群的中心,无论是物质还是情感,都从未得到满足,甚至无法自由选择婚恋对象(父母在知道Kelvin的存在后,让我一定要套牢他)。父母的爱这种东西,如果有的话,应该都是属于弟弟的。我很清楚,Kelvin大概是世俗意义上我能找到的、最优质也最合适的人选,我好像也很爱他。
但是世俗意义这四个字,听起来还不够可笑吗?
对我来说,在越南餐厅当厨师只是一个象征。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去做木工或者打字员,然后用毕生积蓄,在一个没什么中国人的地方开一家二手中文书店。唯有如此,我才可以不活在自己编织的假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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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
最近一次听到Lexie,是她和她实习的那家律所的合伙人结婚了。她没有去越南餐厅做厨师,没有做木工,没有做打字员,也没有开二手中文书店。我很早就知道她是个骗子,但我说不出原因,其他人只觉得她特立独行,但我知道她根本不享受自己的生活。她这种人是不会享受任何一种生活的,只要是属于她的。我不知道当时她为什么要突然分手,现在又突然结婚,搞清楚这个原因好像也没有必要。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也许过一段时间,忘记这件事也不再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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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xie
我相信,某种意义上,Kelvin是最理解、最了解我的人,但他不一定会理解我的选择。我并非是要对抗他,或者逃离家庭束缚,分手和另一个人结婚,只是因为我单纯地爱上了另一个人。事情背后的原因往往如此简单,只是人们不愿意去相信。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已经把我复杂化,那么说话真里掺假,假里含真又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不是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