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奇案:为讨好情人,冷血父亲将5岁女儿“人道毁灭”(组图)
金像奖后,我又重温了《毒舌大状》。
初看只觉得庭审戏的唇枪舌剑很精彩,二刷才感觉庭审围绕的“名模虐女致死冤案”有多么黑暗。
案件里,女孩的父母是一对地下情人,父亲的合法妻子知道女孩的存在后,在嫉妒和狂怒之下推跌了女孩。
眼看亲生女儿大量失血,作为医生的父亲,想的不是马上施救,而是担心自己依附妻子家族所建立的名誉、地位、财富可能一夜清零。
于是,他选择给女儿灌水,直到造成女孩“低渗性脱水”,最终失救而死。
在电影里,这是一个虚构案件,但现实中这样冷血、狠心的父母却真实存在,
城门水塘女童命案
1976年的“城门水塘女童命案”,女童亦是惨死在父亲之手。
城门水塘位于香港新界西南部,周边是亲子登山郊游的好去处,但地处偏僻郊野,发生过不少“邪门”事件。
其中最离奇的,就有25年前的王晶女助理制片失踪事件,事主至今仍未沉冤得雪,另一起则是令人愤怒的“城门水塘女童命案”。
1 荒山野岭,惊现童尸
1976年2月15日,城门水塘附近郊野公园的一名林务员老杨,在山脚发现了形迹可疑的几个人。
看他们神色悲戚,又携着祭品和木板,老杨忍不住多口一问:“你们干什么的?”
其中一名男子回答:“没什么,只是上山祭拜。”
可此时并非清明,山里也没有坟墓,但休假在即的老杨没有深究,只是默默记下了载他们来的出租车车牌。
两日后,老杨休假完毕,巡视山林时,在一个废弃战壕附近,闻到阵阵臭味传出。
他循着臭味,发现旁边还有一处新泥掩盖的小土堆,上面放着绣花拖鞋和三支铅笔作为陪葬品。
注:城门水塘有许多战争遗迹,此为示意图,非案发地点
老杨拨开泥土碎石,竟掘出一具女童尸体,身体被麻包袋及草席卷着,平卧在一个木箱内。尸体的头颅几乎脱落,上半身肌肉残缺不全,大概是被野狗啃咬过。
老杨吓得飞奔下山,急电荃湾警署报警。
2 不合法下葬?蓄意谋杀!
开始,荃湾警署初步调查“无可疑之处”,以为这只是穷苦人家无钱治丧,只好以草席裹尸,把案件列为“不合法下葬”案件处理。
想着只要把尸体交给法医官走个流程,再联系上死者家人,基本就可以结案了。
可法医仔细查验后,案件出现了惊人的“反转”。
法医发现,女童尸体的头骨部分,有五个新造成的小洞,其中有三个直接贯穿头骨,此外并没有其他伤痕。
也就是说,女孩是被硬物直接伤及脑部细胞活活致死的,警方将案件改列为蓄意谋杀案。
根据林务员老杨提供的信息,警方找到出租车司机问话,没想到司机对那一行人印象很深,还记得有个女人说要为“阿囡”在北角佛堂设置灵位。
警察很快找出佛堂所在地,并且通过一个新设立的女童灵位查出了家属地址,2月18日凌晨,女童父亲何慧良被带回警署协助调查。
女童名叫何嘉儿,今年才5岁,两年前父母离婚,嘉儿判给了父亲抚养,周五晚上女儿会到外婆、妈妈家在铜锣湾的住处,而何慧良一般会在周日接回女儿。
2月8日正好是周日,何慧良一早从岳母家接走嘉儿,就到筲箕湾的“欢喜茶楼”喝茶,后来见风和日丽,又带上嘉儿去行山郊游……接着便失联一整天。
第二天,何慧良才独自回家,家人追问嘉儿下落,他先是说女儿去奶奶家住几天,后来又改口“我把女儿送给别人养了”。
在家人崩溃大哭、歇斯底里的追问下,何慧良才交代:“嘉儿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她在城门水塘的山边摔死了!”
众人直奔城门水塘,最终在一处阴森的弃旧战壕里,发现了嘉儿的尸体。
家人伤心欲绝,却只能强忍伤痛离去,接受嘉儿意外坠亡这个“事实”,且为了替何慧良隐瞒真相,将嘉儿就地埋葬。
面对警方的谋杀控罪,何慧良说,那天女儿贪玩爬上高压电线铁塔,不慎失足撞下巨石,肋骨折断昏迷。
他学过急救,知道女儿已经无法医治抢救,为了减少女儿痛苦,他便拿出原本准备露营用的大铁钉在女儿头上钉了数次,采取“人道毁灭”。
他说出这一切的时候,表情平静,仿佛只是在处理阿猫阿狗。
可法医已经确认过,女童身上没有坠落痕迹。
隔天,四十名警察连同法医官一起随何慧良回案发现场重组案情,可问及女儿发生意外的位置和细节,何慧良要么答不上来,要么前言不答后语。
不仅如此,警方还在藏尸的土堆里,筛出一根八吋长的铁钉,正是何慧良钉入女儿脑袋的那一支。
警方在报章呼吁行山人士提供线索,这才发现,何慧良还隐瞒了一个重要信息——案发当日,何慧良身边还有一位年轻女子在场。
3 冷血情人,同谋杀女?
那名女子,正是何慧良的女友李秀兰,两人同是中华船厂的测绘员,交往已有数年。
起初,李秀兰说自己仅参与了父女俩的喝茶,但喝完茶就独自去了中环逛公园。
知道自己可能被行山人士认出,她又修改了口供,说喝完茶后,确实一起到了城门水塘郊游,可没有上山,只是坐到一旁看报纸。
两份供词前后矛盾,警察没有采信,反而向李秀兰朋友、同事、家人明查暗探,知道她对男友的女儿早就有恨意,怎么可能跟她一起喝茶、郊游?
除非早有阴谋。
后来警方还在何慧良的带领下,在李秀兰住处找到一把带泥铁铲,并且在连串进攻式盘问下获知——早在2月8日,他们初次上山就带上了铁铲。
这说明,那个星期日的郊游是早有预谋,连作案的八寸长钉和埋尸的铁铲都预先准备好了。
4 禽兽父亲,终获监禁
证据确凿,何慧良交代了杀害女儿的动机。
他说,女儿自小在离异家庭长大,没有人管教,经常说谎生事,家里人人都厌恶她,尤其是女朋友李秀兰。
他不希望这个女儿会影响自己和女友的关系,更不希望因为要照顾女儿而无法兼顾工作……既然女儿活着是个累赘,不如让她消失吧。
问题是,女儿的外婆和祖母都极为疼爱她,并非无人管教,家里人也轮流帮忙照看,何来影响他的职业前途?
他最大可能就是为了讨好女友,杀害亲生骨肉。
等到案件提堂时,何慧良和李秀兰都否认了谋杀罪名。
1976年8月19日,作为次被告的李秀兰因为指控证据不足,当庭释放。
为此,副案察司杨铁梁还特别语重心长地对李秀兰说:“法庭难于判决,唯良心自裁之。”
1976年8月23日,案件审结,陪审团一致裁定被告何慧良谋杀罪名成立,依例处以死刑,第二年改判终身监禁。
受伤的总是孩子
在历年香港奇案里,一旦涉及家庭纠纷,受伤的总是孩子。
最典型的是2004年的“天水围灭门惨案”,6岁的双胞胎女儿开开心心跟着妈妈从深圳来香港与父亲一家团聚。
可等待她们的,不是海洋公园的水族馆和尖沙咀钟楼下的雪糕车,而是这个城市最悲情的一角。
那时,李柏森已经失业超过一年了,一家人靠综援生活。
李柏森不仅有暴力倾向,而且控制欲极强,他不允许阿英外出工作,禁止她与陌生人交谈,剪烂她的衣服让她无法外出,又将她当泄欲工具,一不顺心就拳打脚踢,一对女儿亦难逃打骂。
在悲剧发生前,阿英曾跑到警署报案,却不获援助,慌张的她决定自己回家救女儿,但最终死在李柏森的乱刀之下。
砍死妻子和双胞胎女儿后,李柏森尝试用刀自残,然后报警说“老婆杀了我两个女儿,还捅了我几刀”,只是下手太重,留院12日后不治。
许鞍华将这宗悲剧拍成了《天水围的夜与雾》,基层家庭的问题开始被大家关注,但个体的悲剧依然难以避免。
2017年,一个叫小洁的12岁女孩死在母亲曹燕之手。
小洁出生在内地,妈妈离婚后改嫁香港却又再次离婚,案发前一年多,小洁才结束漂泊的日子,正式随妈妈到香港旺角的㓥房定居。
据小洁的班主任说,小洁家庭关系虽然复杂,但她品学兼优,性格开朗,还是一名运动健将,案发前一个月才代表学校参加学界跳远比赛。
曹燕却不见得是个好母亲。
她有滥药习惯,受冰毒影响还患上了精神分裂和思觉失调,一直到被捕时依然神志迷惘。
至于小洁的父亲,在这场悲剧中始终隐形,连警方都无法联系上。
这些惨剧,最让我觉得心寒的是杀子后要么若无其事,要么做戏卖惨,试图误导警方、洗脱嫌疑的凶手。
这拙劣的演技,在“重庆姐弟坠亡案”的父亲张某身上也上演过。
当时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以头撞墙,围观群众都觉得心酸,不忍责备。
是孩子的外婆和母亲,靠直觉以及对他为人的了解,断定事有跷蹊。果然,张某和情人叶某蓄谋已久,企图用制造意外坠楼的方式谋杀孩子。
来源:华商网
案件一审,张某和叶某尘承认了基本事实,但本月二审开庭,两个人却双双翻供了。
叶某尘说自己有精神病,聊天记录都是精神混乱的情况下发的,张某则翻供说孩子坠楼是意外,不是他摔下去的……
稚子何辜?
他们明明什么都不懂,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总是吵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分开生活,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打妈妈和自己……
他们那么单纯地信任着、爱着自己的父母,相信他们真的是想带自己去郊游,
“坠亡案”的小姐弟,在被父亲抱着双脚越过窗台的时候,会以为这是爸爸和自己做的一个小游戏吧?
大人却那么轻易就将自己的失败、无能归因于孩子,将他们的恶发泄在孩子身上。
E姐结语:
悲剧虽然令人痛心,倒也不必对人性绝望,重庆姐弟坠亡案的母亲,三年来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坚持寻找真相,坚持出庭为孩子讨回公道,这才是为人父母真正的坚强和伟大。
月初案件二审时,重庆许多市民自发到法院前等候,希望法庭严惩张某,这是老百姓的血性和正义感。
《毒舌大状》里有一个细节,女儿很喜欢天使公仔,她特意将一个最大的天使公仔放在入门处,“这样爸爸一回来就能看见它了”。
结果那天爸爸晚上回来,不仅没有留意天使公仔,还亲手将女儿杀死。
但还是那个天使公仔,让律师林凉水发现了关键线索,最终在众人面前揭露出禽兽父亲的真面目,为含冤的母亲及枉死的女儿讨回了公道。
人在做,天在看,那些披着人皮的禽兽最终会得到报应。
愿世上的孩子,都能在父母的爱与关怀中长大。